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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一樣的俞敏洪,現實版中國合夥人,那些不爲人知的辛酸往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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俞敏洪的辦公室裏,一幅放大的、掛在牆上的照片格外引人注目:在一片長着荒草的田地上,立着兩間已無人居住、搖搖欲墜的破瓦房。

神一樣的俞敏洪,現實版中國合夥人,那些不爲人知的辛酸往事

那是俞敏洪在江蘇江陰農村的老家。

他拍下這張照片,爲的是永遠記住過去,記住生命中那一段又一段孤獨、失敗與屈辱的日子。

許多人見到他,都不敢相信,眼前這位瘦弱高挑、面容憔悴、長着一雙浮腫眼睛的男人,就是製造了“新東方神話”的俞敏洪?他就是那個人選《亞洲週刊》“21世紀影響中國社會的10位人物”、《中國青年》“21世紀影響中國社會的100位人物”,中國千百萬青年人心目中的“平民英雄”?

這一切,俞敏洪是怎樣做到的?

他曾經出版過一本演講集,《挺立在孤獨、失敗與屈辱的廢墟上》,書名就讓人驚心動魄。

上大學三件事:知識、友誼、愛情。可是,伴隨他的永遠是絕望。

從小學習差勁、江陰農村田野裏的插秧能手俞敏洪,連續考了三次大學,英語從33分、55分,考到98分,出人意料地進了北京大學。北大是什麼地方?人人都是人中龍鳳,人人都比俞敏洪聰明能幹。他總是被同學嘲笑。

俞敏洪心情鬱悶,讀到三年級生病了,大口吐血,肺結核,休學一年。休學意味着留級,和原來的同班同學又差了一大截,這個打擊是毀滅性的。

他悵惘,希望在哪兒?他概括上大學三件事:知識、友誼、愛情。可是,伴隨他的永遠是絕望。學識不如人,聰慧不如人,身體不如人,交女朋友更不如人……“死的念頭都有了”。

然而俞敏洪畢業時陰差陽錯留了校。當時,出國幾乎成了成功的一標誌。朋友和同學,徐小平、劉江、包凡一……陸陸續續去了美國和加拿大,剩下總是不如人的俞敏洪。老婆恨鐵不成鋼,罵他窩囊廢。

終於有一家美國大學錄取他,3/4獎學金,還差5000美元。連買個饅頭,買棵蔥都算了又算的俞敏洪,到哪兒湊這個錢?

他決定到外面去兼職上課。1989年夏末,他穿着褲衩、趿着拖鞋出了北大校門,到外面英語培訓班當老師。每小時20元,他定了個目標,爲3/4美元而奮鬥。

1990年秋天的一個傍晚,外面下着雨,同學加好友王強竄到他家喝酒。北大的高音大喇叭正在廣播。

“你聽你聽,老俞,在說你呢!”王強急呼。

果然,廣播裏在說“俞敏洪”如何如何。呀,是北大對英語系教師俞敏洪的處分決定,說俞敏洪私自在外授課,嚴重影響教學秩序。

處分決定連播三天,北大有線電視連播半個月,處分佈告在北大著名的三角地櫥窗裏鎖了一個半月。處分這麼重,公開侮辱,俞敏洪事先不知道,沒有思想準備。

北大曾經規定,對教師的處分不公開,因爲教師要給學生上課,在學生面前最重要的是面子。北大在俞敏洪這裏破了規矩。第二天,俞敏洪走進教室,學生異樣的眼神告訴他,他呆不下去了。

1991年秋天,28歲的俞敏洪離開了北大。這個曾給他榮耀、自信、自卑,讓他夢縈魂繞又傷心不已的北大……

離開北大第二天,宿舍就被學校收回。他拖家帶口,打游擊一樣租了四五次房子,剛開始租農民的房子,教農民的孩子英語、數學、語文,用來代替房租……

流離失所的俞敏洪,下定決心扎進江湖,憑着北大練出來的頭腦和一張嘴,當了“個體戶”。

他去找曾經任過課的民辦東方大學商量,創辦東方大學英語培訓部,學校出牌子,他上交15%的管理費。

他在中關村第二小學租了間平房當教室,一個窄窄的衚衕裏。門外支張桌子,一把椅子,“東方大學英語培訓部”正式成立,只有兩個人,他是頭,他老婆打下手,當出納會計,上午俞敏洪騎自行車出去,拎着漿糊桶。電線杆子上貼廣告,下午守株待兔。

第一天,來了兩個學生,看見“東方大學英語培訓部”那麼大的牌子,只有俞敏洪夫妻倆,破桌子,破椅子,破平房,登記冊乾乾淨淨,人影都沒有,滿臉狐疑。俞敏洪好說歹說,讓兩個學生留下錢。夫妻倆正高興着呢,兩個學生又回來把錢要回去了。

一個星期六,三個學生十分爽快地扔下錢走了。“1000多塊錢啊!一天的功夫,是我在北大四個月的工資啊!”晚上回家,他老婆一面數錢,嘴裏一面唸叨着:“來了三個……來了三個……”

他在一旁看着,心裏琢磨,爲什麼來了三個人後,再往後就沒有了呢?爲什麼好多人來看看報名冊就走了呢?

俞敏洪心生一計。第二天,他在出國考試託福、GRE所有報名冊上各填30個假名字,來人像是從第31個開始。這一招還挺靈,一些學生將信將疑報了名。

俞敏洪精確計算過,搞了這種詭計後,每四個學生,會有兩三個學生放下錢。轉眼間,到了1991年冬天。中關村二小這潭水開始活了,但是,學生還是不多,死不了、活不好,沒有生氣。怎樣才能讓大家相信東方大學英語培訓部牛,他俞敏洪牛,而且有信用?

他又心生一計,“咱們現在學生少,賺不到錢,乾脆辦免費講座。”

他寫了廣告,定了中關村二小50人的大教室。結果大出所料,晚上來了二三百人,教室裏擠得滿滿的`,教室外還有200多人,把四個窗口堵得嚴嚴實實。

場面宏大感人,人氣旺盛。俞敏洪頓時精神倍增,侃侃而談,超水平發揮,兩個小時下來,效果極佳。北京初冬的天氣,外面奇冷,教室窗子大開着,裏外的人,沒有一個離開。這是俞敏洪在北大的教師生涯中從未有過的經歷。他在學生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一種激情,一種渴望,給他以震撼和希望。

又一次租了個圖書館,會場外又有好幾百人進不來,俞敏洪乾脆到外面去講。他站在一個大汽油桶上,在凜冽的寒風中像革命志士一樣慷慨激昂,講得自己和學生都熱血沸騰……

“免費講座”開創了北京民辦教育的新形式,爲俞敏洪的出國考試培訓打開了局面。

一上路,就進入了激烈競爭的漩渦中心。

1992年初春,一個廣告員出去貼電線杆廣告,被競爭對手捅了三刀。俞敏洪意識到社會關係的好壞,是將來自己做大的前提。人託人,好不容易請了公安局的人吃飯。不會社會上那套經驗的俞敏洪,憋不出話來,爲了顯示自己的真誠和掩蓋內心的尷尬、恐懼,他不停勸酒,自己先喝,最後把自己喝到了桌子底下。

送到醫院、搶救兩個半小時才活過來。醫生說,換一般人,回不來了。

老師揹他回家的路上,一個多小時,他一邊哭,一邊撕心裂肺地喊:“我不幹了,把學校關了——”

“那時,我感到特別痛苦,特別孤獨無助,四面漏風的破辦公室,一家人住在四面漏風漏雨的農村房子裏,沒有生源,沒有教師,沒有能力應付社會上的事,同學都在國外,乾的事看不到希望……”

哭夠了,喊累了,睡着了,醒來後,酒也醒了。晚上7點還有課,又像往常一樣,背上書包上課去了。

競爭在繼續,捅刀子的沒有了。

一個衝妻子大喊“我發財了!”一個說“這太奇妙,太刺激了”

活下來後,生命的衝動就是長大。

1993年11月16日這個日子,俞敏洪就像自己女兒生日一樣記得清楚。這一天,“新東方”在北京西北角的西三旗一間平房裏誕生了。

到1994年時,俞敏洪已經掙夠了學費,可以追隨徐小平、王強出國留學了。停下來往回一看。他發現,新東方這駕馬車已經走了很長一段路程,學生數1994年比1991年出來干時增加了好幾百倍,還有繼續增加的趨勢,他自己都嚇了一跳:事情幹大了?!

出國,還是繼續拖着新東方這駕馬車往前走?他拿着學生報名冊愣了很久,2000多個名字,都是自己一筆一劃寫下來的。新東方這個孩子養大了,襁褓中撫育,風雨裏成長,扔掉,捨不得啊。那臺“紅大發”麪包車,已經開了三年,天天跑印刷廠,跑各教室,印資料,運資料,親自把一份份資料發給學生。出國。學什麼?說穿了,就是一個面子的問題。

他終於做出了一生中最重大的一次決定:留下來,讓出國留學見鬼去吧!

他意識到新東方將是他的終身事業時,他想到了國外的老朋友們,他需要這些人與他一起幹。1995年底,新東方已經有足夠的實力和發展前景,吸引國外的老朋友們回來了。

1995年11月9日,溫哥華機場。

俞敏洪在溫哥華機場寒風中等徐小平已經等了一個半小時!

不熱情的迴應電話裏“失去了精氣神”,又把第一次出國的“老朋友”撂在機場上一個半小時,都不是徐小平以往的風格。原來,天才徐小平在國外混得窮困潦倒,妻子教書養家,自己在家帶倆孩子。前途無望,長期以來心情沮喪。

一開始,徐小平還裝着“驢屎外面光”,很有錢的樣子。

沒兩天露了馬腳。他領俞敏洪到一家酒吧,開着車在酒吧外繞了兩圈都不停車。俞敏洪指着停車場說:“你把車停到那兒不就行了嗎?”

“這兒有個免費停車場,我在找呢。”徐小平很自然地說。

“怎麼這……”俞敏洪一時很震驚,想說“怎麼這麼窮”,咽回去了。其實,俞敏洪不說出來,徐小平也知道他想說什麼。

徐小平也在觀察俞敏洪。俞敏洪花錢如流水,在北美40多天,見同學,見朋友,一路上花了一萬多美元。他有明顯的顯擺心理,要花錢給大家看看,急於想讓同學們知道,“我俞敏洪從一個特沒出息的人,變成了一個特有出息的人。”

俞敏洪對徐小平大談新東方的情況。他說:新東方現在有一萬多學生,北京城起碼有10萬人是他的“門徒”,新東方的老師一節課最多能掙1000多塊,一節課兩個小時,他和有的老師一天要講10個小時課,一天掙好幾千塊錢。

“一節課1000多塊?”“是啊。”

徐小平開始算賬。一個哈佛教授年薪12萬美元,一個月1萬美元,一天300美元,換算成人民幣,一天也就是掙2400元人民幣,新東方老師一天掙四五千元人民幣!在加拿大講課,一天掙100美元就不錯。這絕對是全球以教書爲生的人最高的日工資!

徐小平大爲震驚。

俞敏洪勸徐小平回來做移民諮詢,因爲他在加拿大的一家公司做過移民諮詢,懂加拿大法律,可以利用新東方這個舞臺。

俞敏洪說,你回來,你的夢想我幫你實現。徐小平開始傾述他的夢想,情感的閘門打開,就止不住。他不停地傾訴,不停地給俞敏洪唱他寫的歌,苦悶而憂傷的歌,一首一首地唱,一邊流淚,一邊唱。

俞敏洪心裏哽哽地想哭,哭不出來。

一會兒老婆回家,徐小平興奮得忘乎所以,衝老婆大喊,“我發財了!”

然後,孤零零的俞敏洪開着車,在北美的風雪交加的夜晚中狂奔。他還要去找王強。王強在美國著名的貝爾實驗室做軟件開發,拿着6萬美元的年薪。

真正打動王強的是“看”。

王強帶俞敏洪去普林斯頓,走進一家超市,有打工的中國學生,突然走過來,滿臉景仰地問:“你是俞老師嗎?”走進一家餐館,也有中國學生站起來,“俞老師……”甚至走在大街上、校園區,也碰見了不少叫“俞老師”的人。王強兩眼放光,像看外星人一樣看着俞敏洪。這太奇妙了!太刺激了!

那時候,俞敏洪在新東方親自教的學生成千上萬,分佈在北美各大學,真正是“桃李滿天下”的感覺。而這也正是王強夢寐以求的感覺。

四隻老虎一隻猴,形成了新東方極強的爆發力,俞敏洪、徐小平、王強,“聚義”,給新東方注入了新鮮血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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