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紀念張國榮,那個被誤讀的張國榮和死亡之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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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所知的我其實只是哪面?——被誤讀的張國榮

紀念張國榮,那個被誤讀的張國榮和死亡之謎

作者:晚睡姐姐(作家、情感分析師)

??摘自:@晚睡姐姐的微博文章

一個人成名的代價是什麼?

是你不再是你自己,你變成了一種公衆財富,或者公衆靶子,人人都可評論你,人人都可利用你,人人都可解讀你,而真正的你是什麼樣子的,逐漸被模糊。

你會成爲一個符號式的人物,一定要跳入某種可被歸類的標籤中。

每個能夠堪稱偶像的人身上,當然都會有一些值得大多數人傾慕的優點,比如美貌、才華、堅毅,但大衆對他們的擁戴,是不同的人把自己的願望、理想、慾望、期待投射到他們身上之後的結果。不是,“因爲你是你,所以我喜歡你”,而是,“因爲我喜歡你,所以你是你。”

木心先生說過,“知名度來自誤解”,一針見血地指出了那些人們眼中的名人們進退維谷的困境,用這句話來形容生前已經大紅大紫,去世後持續得到關注的張國榮就更準確了。

又到一年四月一日,陸陸續續又有很多的自媒體開始寫紀念張國榮的文章,但大多都是老生常談,浮於表面,無非是演技好、追求完美、性格陰柔。在張國榮身上,某些善意的誤解始終存在,甚至傳播得比惡意的誤解更爲廣泛,更因爲他再也不能爲自己辯解,再也不能用新的作品和表態來澄清舊的印象,而讓這些誤解變得根深蒂固。

作爲一個喜歡了張國榮很多年的榮迷,我翻閱過很多有關他的資料,我希望儘自己的努力來還原那些傳播很廣的有關他的誤解。


張國榮是因爲童年陰影而導致日後的性格缺陷

在關於張國榮的文章中,很多人都提到過他出身於一個不夠圓滿的家庭,於是他們便下了個結論,認爲由於父母關係的冷淡和疏離導致張國榮自小就有童年陰影,所以性格有缺陷,敏感憂鬱,並認爲日後的抑鬱症也是從此而來。

這種推理是片面的。

張國榮的確生活在像一部粵語舊片的家庭中,母親潘玉瑤很早就結了婚,生下了十個孩子,一生始終遵從丈夫的意志,即使他花心、再娶,對她不好,她都甘之若飴,拋下孩子與丈夫的事業同進退。父親張活海是有名的洋服師傅,“頗中意女人”,經常到尖沙咀的半島酒店租房約會,母親很不高興,找私家偵探調查他,同電影片段一模一樣。

▲一家人難有合照,這張是父親的洋服店開張紀念日,一家盛裝出席,左下角最小的是哥哥

沒有人可以不受原生家庭的影響。他一生都對婚姻始終抱着一種不信任的態度,就是父母那糟糕的婚姻給他留下的最大的陰影。

他是家裏最小的孩子,但也沒什麼特殊待遇,反而因爲和上面的哥哥們年紀差得太多,人家不喜歡帶他玩,而變得更加孤單。他有一個很寂寞的童年。

▲張國榮和哥哥

他和父母的關係很疏離,13歲出國,頭也沒回的登機離去,不覺得家裏有什麼值得留戀的。成人後,除了大姐張綠萍,他同父母和家人的關係也始終處在一種親切又淡漠的狀態。

日後,他多次在訪談中談到過這段經歷,這是他一生的傷痛,什麼時候提起來,都是掩飾不住的遺憾。

但在家庭的不完整背後,他其實並不缺愛。他從小被傭人六姐帶大,六姐是自梳女,終生不嫁的,把一生都奉獻給了他。

六姐對他極其寵愛,他入行全家人都不贊成,報名費還是從六姐那裏借來,要5元,六姐給了20元。因爲維護六姐,他還曾經和父親鬧翻過,謝絕父親的生活費,走到窘迫境地。他成名後一直和六姐同住,六姐表情嚴肅,來他家的朋友都很怕她,只有他知道六姐有一顆多麼善良柔軟的心。

▲從英國唸書回來的張國榮機緣之下參加了亞視舉辦的亞洲歌唱比賽

六姐在他的生命中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,六姐以他中國傳統女性的善良和隱忍,讓他看到了一種美好的人性典範,他雖然從父母那裏沒有得到完整家庭的愛,但六姐的存在儘可能彌補了孩子成長所需要的的情感關懷。他能成爲一個始終懂得感恩,懂得尊重女性,心懷大愛和大善的人,都與六姐對他的影響密不可分。

▲張國榮和他最愛的六姐,小時候是六姐摟着他,大了,他摟着六姐

好多藝術家都有一個慘綠的青春,和那些人相比,他的境遇根本不夠格說慘。

在情感上,他有很多一段時間處於“無父無母”的孤獨,這種沒有來處的漂泊感,可能在某種程度上造就了他對塑造悲劇人物的喜愛。

但這些東西從來沒有真正摧毀他,他一生都沒有自暴自棄過,他用最堅強的意志進行自我管理,他的容貌,他的體態,始終如一的有一種少年氣質,這就是最好的見證。

即使在進入娛樂圈,在最難的日子裏,他也沒有一蹶不振,在最風光的歲月中,他也沒有自我膨脹。他不去燈紅酒綠的場所,不泡夜總會,喜歡待在家裏看書,看影碟,矜貴的對待自己,這哪裏像一個性格有缺陷的人的樣子?

對於原生家庭給他帶來的那些心理創痛,他合理的使用了它們。作爲一個有傷、缺愛的人,選擇了表演和歌唱作爲自己的終生事業,其實是一件好事。舞臺絢麗迷人,他的所有才華盡情展示,觀衆鼓掌、歡呼、擁戴,種種賞識與認可能夠不斷激發他的自信,彌補了他對於愛的渴求。

他把自己所得不到的愛,變成了一種更強大的對別人付出的願望。他對人好,他在娛樂圈的好口碑,不是靠做人圓滑換來的,而是靠實實在在的行動得來的。

後期人人叫他“哥哥”,都覺得這個名字特別襯他,徐克道出其中原委:“因爲他很照顧人嘛!這是他的本性,他見到你笑便會很開心,見到你愁眉苦臉,他便會想辦法消除你的不快。”

他渴望愛,就付出愛。他希望被人理解,他就加倍的去理解別人。

最好的補償不是要,而是給。

缺失的,就永遠的缺失。你越是努力去彌補,越會陷入一種飢渴之中,一顆渴望補償的心,纔是永不停止的自我折磨。

唯有正確面對失去,知道失去的不可能再回來,不去索要補償,而是讓自己做一個有能力付出的人,才能填補那曾經因爲得不到而痛苦和寂寞的心的空洞。

他一直做了一個施者,並在施的過程中體會到日復一日的強大。

特別是在他和唐先生相戀之後,他們倆在一起,唐先生滿足了他對安全感的渴望。因爲唐先生出身於一個幸福的大家庭,人格健全,性格開朗,懂得如何化解矛盾,有承擔,內心波瀾小。可以說,張國榮身上所不具備的那些性格特點,唐先生都有。

唐先生對他的影響巨大,讓他知道如何放鬆自己緊張的性格,變得越來越溫和、寬容,不再那麼苛求自己。

▲兩個人去看演出,回來的路上遇到狗仔,見到有人拍照,哥哥堅定地拉住了唐先生的手

在他生命的後期,朋友們都說他越來越隨和,他也覺得自己越來越懂得放下了,如果不是疾病突然造訪,我相信他會有一個更加美滿的後半生。

張國榮自殺是因爲太脆弱不夠堅強

2003年4月1日,張國榮自文華酒店24樓縱身一躍,結束了自己輝煌瑰麗的一生,也爲人間帶來了至今難於痊癒的創痛。文化界人士形容他的離世是一樁“國家事件”,“人們對他的悼念,不僅僅是對一位藝術家的懷念,也是對被摧毀的藝術品的無限遺憾追思。”

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,對他到底爲何選擇以如此戲劇性的方式離開人士的猜測,就沒有停止過。導演夢碎、情變、人戲不分、無法接受自己老去、心理脆弱、撞邪、中蠱,等等說法層出不窮,結論無非就是他性格憂鬱,不夠堅強,遇到困難無法開解,以至於走上絕路。

偏偏還就是這種觀點傳播的最廣,包括很多讀者在我寫他的文章下留言:“這麼好的人,怎麼就不願意活了呢?”

這都是不負責任的猜測。他性格中固然有憂鬱、敏感、任性的一面,不過這都只是底色的一種,事實上,他是一個非常堅強的人,具有強大的意志。

他不是他所扮演的那些憂鬱少年,懦弱情郎,早年一點點的掙扎出頭,吃過的辛苦不足爲外人道,他終於把曾經噓聲四起的舞臺變成了自己的王國。即使在最低谷的時候,他也高傲地說,“我就是明星”。退出歌壇,也是自己的決定,在最巔峯的時刻告別,而決不允許被別人趕絕。

▲退出歌壇後哥哥和朋友合股,在銅鑼灣開了一家咖啡店,名字叫做爲你鍾情

他很有主見,身邊朋友的意見會聽,會分析,但做決定的始終是他自己,沒有人可以左右他。他覺得自己沒錯的事情,一次受挫,下次還不改,繼續我行我素,外界打壓的力量愈強,他反彈得越厲害。

《霸王別姬》中段小樓面對程蝶衣的癡狂與瘋魔,搖頭嘆息:“在這人世間,在這凡人堆裏,咱們可怎麼活呦。”

“凡人”,代表平凡,平淡、庸常,不計較,不剛烈,遇到牆就回頭,想着怎麼尋找第二條路,是順從,隱忍,接受命運的一切,熬到最後,終於雲淡風輕,水落石出。他卻一切都是反着來的,不屈服,不妥協,在這人世間,在這凡人堆裏,他是格外的顯眼。

這需要很多很多的勇敢、自信和自我才能辦到。但他辦到了,尤其是在重新復出歌壇之後,他完全甩開了自己偶像明星的包袱,大刀闊斧的走在更加坦誠的表達自己、忠於自己的路上。

他的死,是病。他是因抑鬱症去世。就這麼簡單。

自殺並非他自己的意願,只是帶來死亡的一種手段。因爲抑鬱症是能要人命的病,10%-15%的患者都會選擇自殺,抑鬱症所帶來的死亡,和癌症患者最終被癌細胞掏空一樣,是病情惡化到不可抑制的結果。

只是那時我們對抑鬱症知之甚少,連他自己也是。在他人到中年的時候,其實很多當年看不開的都已經看開,他正處在生命最灑脫隨意的階段,有很多錢,有想做的事,有愛自己的人,那麼完美,完美到恨不得叫人停下時間,再不往前走。

▲他與唐先生經常被拍到駕車到處遊玩,唐先生一直幫助他打理家產,並且收穫頗豐

但他的病來勢洶洶,是腦子中的化學激素分泌不平衡造成的,完全無關什麼性格的憂鬱或者外界的打擊,他正好好的安排着自己的導演夢,突然,“砰”的一聲,就像絃斷了,鐘擺突然停擺,他人生的所有活力和鬥志都沒有了。

張國榮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來對抗抑鬱症,他不瞭解這個病,所以他不原諒自己,他努力完成手上的工作,和抑鬱症帶來的情緒低落、躁狂、胃液反流、喉嚨紅腫、全身劇痛作鬥爭。開始的時候連醫生都不願意看,開了藥也不吃,直到病情迅速發展,他失掉了他最爲看重的自制力,“病發時完全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,手啊,腳啊,都沒有辦法控制……”

朋友林建明說他患的是抑鬱加狂躁症,“一時情緒高漲到頂點,一時又會降落到谷底,很辛苦,不受控制,自己也不知何時病發,是抑鬱症中最慘的一類。”肥姐沈殿霞離他家最近,經常安慰他,“你看你什麼都有,開心一點啦。”但安慰有時候也是壓力,開解也是壓力,那種簡單的“你只要開朗點就沒事了”的意識,對抑鬱症患者本身就是一種無形的譴責,“抑鬱症患者的孤獨與絕望,經常來自於外界的誤解或輕視。”

2002年下半年他已經自殺過一次,吞了安眠藥,結果被家人救起。一直爲他的病四處奔走,始終陪伴在他身邊,甚至連吃藥都要先嚐一下的唐先生崩潰了,一向沉穩淡定的他也終於失態,吼出了一句,“要死大家一起死”。

爲何後來他選擇跳樓,是因爲那樣最徹底、最狠毒、最不能翻轉頭,他不希望再浪費親人的傷心,不希望唐先生爲了他走極端。

▲哥哥逝世後,唐先生奔前赴後幫其料理後事,滿眼疲倦

《生命力》雜誌在他去世後這樣寫:“抑鬱症可以侵襲任何人,張國榮也沒有幸免的特權。他積極地勇於面對病症,卻仍不幸未能根治,更在病發之時跳樓身亡。若病人因病逝世也要被批評,未免太荒謬了吧?誰都有不喜歡張國榮的權利,卻請不要用他的逝世方式來誣衊他。”

這些年逐漸曝光的資料說明,張國榮用了他最大的努力來抵禦無常,他是個戰士,但疾病無情,他也無法倖免。

他是因病去世。真希望世人能記住,不要再在他的死亡上添加一點非議。死亡固然是終局,但比終局更長久的是人的聲譽,他們存在過的真相。這不僅是對他的安慰,更關乎我們以何種方式來回報他賦予世界的美。

張國榮人戲不分

知道張國榮去世的消息後,陳凱歌嘆息,“這不就是程蝶衣嗎?”

他把程蝶衣最後在舞臺上的自刎和張國榮的縱身一跳聯繫在一起,認同爲他們都是爲了追求完美,而用生命來標註極致的藝術家。

作爲《霸王別姬》的導演,陳凱歌從來都不諱言張國榮對於成就程蝶衣這個角色的重要性,沒有張國榮就沒有程蝶衣,但他說錯了這句話:張國榮就是程蝶衣。

世人也太多這樣的誤解。以爲他在電影裏的陰柔之美就是他本人的寫照,尤其是程蝶衣悲劇性的結局,與他真實的人生產生了不謀而合的交集,更是被看作是命運冥冥中深不可測的安排。

張國榮不是程蝶衣,在採訪中他說過:“我不是程蝶衣,我是說我不想做他,我比他幸福太多。”然後是憨憨的一笑。

他和程蝶衣之間的相同點只是舞臺上的癡迷和自戀,而回到生活中,張國榮從來都沒有人戲不分過。

對他所獲得的成就,一直有着不公平的評價,而他早就已經體會到了藝術創作上受困於難以擺脫的男權印記。“爲什麼一個女人扮演男人,即使不像,也會獲得讚揚,但男人扮女人,就會遭到特別苛刻的評論。”他演活了一個花旦,於是就落下了性格陰柔的評論,或者非要扯到他的性取向上去,非要證明他愛的是同性,所以更能揣摩女性心態。

他憑藉《春光乍泄》入選金像獎和金馬獎最佳男主角評選,卻最終顆粒無從,更叫人難堪的是居然一票都沒有,評委們所執的正是“同性戀演同性戀沒有挑戰性,體現不出來演技”的荒謬理由。且不說同性戀本身也是什麼性格都有,誰說張國榮生活中就是“何寶榮”,就算他是——他淡淡反駁:“那我以前演過那麼多和女演員的感情戲,怎麼沒見給我獎?”

他是懂得如何將藝術與生活分離的人。

舞臺上他可以性感、深情、狂野,完全不遵從任何世俗的標準,衣着大膽,行爲出位,敞開睡袍穿着緊身短褲開唱,唱的還是《偷情》這樣曖昧的歌,他輕輕對着戒指呵一口氣,眼波如絲,簡直性感的叫人噴鼻血。

▲強烈建議大家去圍觀一下跨越97演唱會上哥哥版黑色瑪麗蓮·夢露,注意鼻血,謹防被撩得飛起。

電影中他偏愛塑造那些破碎的,邊緣人格的悲劇性人物,比如英俊、頹廢的旭仔,像刀鋒,雪亮、矚目、危險,也像刀鋒一樣所向披靡,戰無不勝,他會輕而易舉地調動起女人對他的慾念,然後又毫不顧惜地去斬斷這樣的關係。再比如《槍王》中的變態殺手,是個扭曲的反社會人格者,目光堅定,冷峻,對獵物總是一槍爆頭,充滿了在變態的世界中極爲正常的那種狀態,叫人膽戰心驚。

下得臺來,他穿着最合襯最有品位的衣服,斯文有禮,專情如一。發現自己的寫真被女服務生看到居然會臉紅,這時候人們才能發現他並不只是巨星,其實他也有靦腆的一面。

他的生活很簡單,對品質要求很高,喜愛藝術品,但從不追求戲劇化。他非常看重個人的隱私,自己家裏不是親人和朋友都是不能去的。他覺得自己在舞臺上全心全力的奉獻了自己,並且在藝人的身份之內一直保持着專業精神,那麼自己一定要保留一點私隱的空間不受打擾。他親手裝修的房子被家居雜誌登了照片,他索性將房子賣掉。

劉思銘說他這樣的人實屬罕見,“在鎂光燈在風涌的人潮中,他燃燒著空氣釋放光。在獨處時,他低調的安靜。”

人們喜歡在他飾演的那些角色身上來定位真正的他,但這些角色沒有一個人真正屬於他自己。也從來都沒有什麼本色演出,都是演技,他只是有攤開人物的靈魂讓觀衆走進,去接近,去觸摸的能力,然後觀衆才能賦予人物以悲憫或同情。

這就是偉大演員的說服力,無論是扮演怎樣的一個人,無論是看起來多麼荒謬的故事,都能讓你有更深的理解去體諒,而不是簡單的批判。

高志森認爲他的演技已經是無憾的,在香港演員中能夠被列入前幾名,而最令高志森欽佩和讚歎的,是他的專業精神,“拍《霸王別姬》時,他的形態便活像花旦,到《藍江傳》時,約了他喝茶,看見他留了鬚根,聲線語氣十足一個江湖濫仔,他整個人的形態都是跟着角色走。”然後戲演完了,他馬上就會恢復到自己的樣子。

他把自己的感情熔鑄進電影中,在一個個不同的角色中,活了一生又一生。

他在所有的角色中都融入了張國榮的元素,他既超乎意料地挖掘了人物的靈魂,又沒有失去自我。他把自己演繹過的角色打上了自己的品牌烙印,叫人生出了這個人物只能由他來演的念頭。“可以說他的表演詮釋了什麼叫不動聲色,不留痕跡的表演,即:他既表達了,但又不覺得他在演戲,而不是用外力烘托出來的不動聲色,不留痕跡。”

他從不忸怩作態,更沒有一點所謂娘娘腔的感覺。他就是一個最典型的男人,“我只是一個普通男人,有一點天分,比一般人特別點”,如果要說不同,那就是他這個男人,比絕大部分男人更漂亮,也比絕大部分男人更能理解美,展現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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