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職場裏,別說你在等待時機,你不過是沒有勇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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職場裏,別說你在等待時機,你不過是沒有勇氣

職場裏,別說你在等待時機,你不過是沒有勇氣

作者:張丹(AppDynamics公司財務經理,曾就職於亞馬遜美國,擔任高級財務分析師一職。)

1、做金融之前我在想:轉行爲什麼那麼難?

我沒學過金融,沒學過會計,在投出第一份簡歷的幾個月前,在那個美國中部水成狗的Fi nance速成班裏,我連那個核彈一樣的高級計算器的開關都還沒摸到,同學們已經搶答出了所有答案。

唯一鮮活的記憶,是深夜的圖書館,一幫中國留學生秉承中華優良傳統在那押題,我卻連押出來的題目都沒看懂,只能強行背下答案。這時候班上一個貌美如花的女生湊過來跟我說:

我看我們這種人,根本不適合搞金融。

我悲愴地想,你不慌,你貌美如花啊。

後來,我揹負着八國聯軍一樣的background,居然找到了一份正經工作。爲了回饋深夜給我押題的同學,和對貌美如花的女同學致敬,我寫了一篇戲說色彩濃厚的轉行面經。

也許是因爲我一直以油滑的形象在文中出現,造成了平易近人的假象。我隨之收到了大量的找工作問題,定睛一看,主旨大都離不開幾個血字:

我想轉行。

問題如下:

專業背景不對口,但我看列的那些要求我也能做,就怕別人一看我專業/院校就呵呵了,怎麼辦?

面試撐到onsite,但是感覺表現好僵硬好沒有魅力,一開口就被人聽出是專注打醬油多年,我是個loser嗎?

真的不喜歡我現在的工作,這兒有個特想投的,可我又完全沒做過那種工作,在面試時我能說什麼啊?

一開始我還很雞血地回覆各種戰術指導,每句話怎麼設計,簡歷怎麼包裝。

後來我就停止回覆了。

年復一年收到的都是類似的問題,年復一年都是一樣無奈的少年人,重複着一樣的死循環問題——

“我就想做好這一件事兒,我就想找一份工作,跟我學的乾的都沒多大關係,但我就是想幹。如果人生順利,或許我還想做一個好人,不再鬱郁不得志,撥開平庸的日子聽到使命的召喚,爲什麼就這麼難,到底有什麼是可以做的?”

這些問題都沒有答案。

因爲它們都是操作層面上的問題,要解決這種層面的bug,得往問題的上游再想一想。而更本質的問題是——

我們爲什麼要把自己一開始就放在一個如此不利的位置?

“I'm sorry you are not a good fit”(我們覺得你不太合適)。這句話,到底是生活嚴厲的門檻,還是我們庸人的自擾?

2、想都沒想清楚我們就被逼着去戰鬥

一直以來我們都被告知,要專注,要堅持到底,中途換來換去的,那是不靠譜。老大哥說,最好的士兵從不問爲何而戰。

可是這樣真的好嗎?

我並不覺得專注和堅持哪裏不好,但是在追求的道路上走一走,眼瞅着不對,周圍的人越走越不像是一夥兒的,還得要停下來緩一緩,像個精神分裂一樣跟自己聊一聊。這纔是作爲成年人,理智的戰鬥方式。

見過賽馬嗎?那些馬帶着一種特質的眼罩,叫blinder,這玩意兒不會將眼睛擋住,而是在眼睛兩側豎起兩塊板兒,防止馬在比賽時受到別的奇葩選手的干擾,防止陽光太好它忍不住瞟一瞟,所以給它的視野上這麼一個限制,它能出好成績。

我們可以環顧四周,看看多少忙忙碌碌的人是給自己戴了個這種玩意兒,就不用看自己戴沒戴了,怕發現真相後承受不起。

那是給馬戴的,馬這輩子不幹別的,純比賽,所以它才需要戴。

我想很少有人,在人生快要結束,回顧碌碌無爲的一生時會說:“我真他媽後悔當時轉行,早知道我就老老實實做我的老本行了啊!”

3、真正想轉行的人不會把轉行掛在嘴邊

有一次,我給組裏招一個analyst,面了好幾個了,都是精確的準備,完美的演出,一副我還沒開口就恨不得搶答騎七個猴的架勢。每當我精心掩飾都被人一眼看穿我其實也是個草包時,都會有些悶悶不樂。

我經常問這些試圖精確制導的面試者:

如果你今天不是坐在這裏,你覺得你在幹什麼事情?

我記得特別清楚,有一個選手一瞬間祭出了這個表情。

好幾個都說,這個還真沒仔細想過,你問這個問題是幾個意思?

有一個在無邊無際的寂靜中活活想了快五分鐘,Hello?

有一個遠在加拿大的candidate說:我可能會去做一個足球教練。

他說他以前是足球運動員,去日本幾年專業踢球,是隊長。後來受傷被迫退役,轉行做績效分析師。幹了好幾年覺得越幹越順手,什麼SQL什麼Modeling都是自己學的。

牛逼的是,他在之前的面試過程中,一句都沒有提從退役足球運動員,轉行幹finance這件事。

這真是撕破襠的大轉行。

我也就準備洗洗睡了。不用問什麼領導力,堅韌性,處理衝突的能力了,面對一個退役的足球隊長,我已經可以自行腦補一百集更衣室裏的故事。做一個競技體育的captain,還是應該比做一個財務小組的小組長要稍微難一點的吧。

後來我在開面試總結會的時候說,別的候選人也都挺好,但都是面目模糊地好,重疊度很高。但這個加拿大人有點不一樣——

“因爲他以前是專業搞足球的,還建得一手好model。”

老大哥說,就要他,把他從加拿大給我嫩過來。

說到撕破襠大轉行,我必須要說說我的老闆。

一個幹財務的老鳥,二十年專注做Corporate Finance的領導者。我平常覺得他除了舉止儀態特別得體,一頭銀髮紋絲不亂在一大波工程師中略顯fancy外,也沒什麼特別之處。

沒有人知道他曾經是T臺小王子,職業男模,你不問,他不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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